橱窗里的电视正在反复播放赵小泡坠海的画面,隔着老远的楼顶一个带着头盔的男人不紧不慢的看着一遍又一遍。看着那蠢到爆炸的空翻,又感受了一下四周。
深吸一口气,他在心里如是记道:
[街道的晚风吹过,那是略带酒气的新雨气息。一无是处的混混们勾肩搭背听着妓女的挑逗,霓虹灯光让这晦暗的街道不再真实,仿佛是它罪恶的掩护色。我时常望向那些耸立在新城里的高楼,在高楼里生活着的白衬衣们也时常会端起杯子望向这里。我能猜得出他们是在抱怨,抱怨这个城市,抱怨他们在这个充满罪恶,连阳光都想躲着的地方。今夜又有孩子失踪,因老旧而失效的摄像头,倒在呕吐物里被翻光的醉汉,紧闭着门窗假装耳聋听不见求救声的人们,还有那些不断扩充领地、交火的黑帮,你真的觉得这很正常?]
他随便瞥了一眼身边。衣冠不整的乞丐正躺在天台上,手臂内侧充满了注射后的痕迹。他静躺在那里,好像是死了。男人没有什么反应转身。在呼啸而过警笛声中,他听到了那个让这乞丐倒下的叫卖声。
[我曾在电视里见到过某位大人物出于对犯罪的愤恨一怒之下摔碎了他的杯子,可他那个随手扔掉的杯子,就是生活在这里的人几天的饭钱。那些新人公仆被办公室里大肚子的命令忙的焦头烂额,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使他们如此忙碌。这个城市在人们自己的力量中颤抖,呻吟。可没人能听得到,也没人想要听到。这个世界生了病,人们也生了病。除了自己活的如何他们什么也会不介意。我可怜他们,更恨他们。]
“白K冰,弄得你嗨嗨嗨了昂,新的老的我都有……”脸色惨白的男人戴个鸭舌帽,明目张胆的在街上买着,身边站了三个满脸横肉的彪形大汉,快被大肚子撑坏了的裤腰上还看似无意的露出半个枪炳。
几个青少年正怯怯懦懦的过来,却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
一个项带头盔的男人从天而降,右肘击倒一个大汉,手刀和踢腿同时发出分别精准击打了在另一个大汉的喉结和胖子准备拔枪的手,瞬间走火。子弹穿过了胖子的大腿,紧接着88另一只脚正中他的下巴。
全程时间不过一秒多一点,三个人被剥夺了战斗能力!
头盔男不慌不忙,把还愣在原地的鸭舌帽拖进了深巷中……
惨叫声开始,隐约的听见头盔男是在打听什么人的地址。
一直持续了好几分钟……
头盔男若无其事的走了出来,骑上了不知是谁的摩托。深巷燃起火光,青少年们知道,今晚想买的东西都随着这火光消失了。
[今天,有两个人丧命于坠落。
一个死的不明其意,
一个死的不明所以,
两个都需调查,
现在我们面对着的,没人知道,更可能的是人们不想让自己知道,或许像只寄生虫一样只有进食、活着才是大家想拥有的生活。
但世界应有对错,对的给予褒奖,错的施与严惩。]
摩托车发动引擎,他又想起了什么。随着挥舞的胳膊,有什么东西闪着银光被甩了出来。接着金属撞击声响起,胆大的青少年走过去看了看。是一柄极其简约,做工精良的飞刀。这柄飞刀竟硬生生的把小左轮手枪刺了个透心凉。
[我是维克多,维克多·马文。人们叫我疯子,变态,妄想症患者,私刑者。
很好,
保持恐惧。
这样就好。]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端。
一个女人从海里拼命地爬上港口,她浑身湿透,躺在地上折腾着,像条被噎住打滚的狗,连吐出了好几升水。
挣扎了一会儿,她终于可以起来了。拖着沉重不堪的身子,一步一步慢慢走着,好几次差点摔倒。短短走到对面长椅的路程,她愣是折腾了好几分钟。最终她终于倒在了长椅上,跳楼劝解师的制服是特制的,速干防火防腐蚀等等都是基本属性,现在制服不出意料已经干了。女人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今天的她经历了太多了,多到她甚至忘了哪件是哪件。最重要的好像是自己退休了?一个世界级富翁在她面前自杀了?不,重要的是自己好像被别人谋杀了……
乱糟糟的,索性不去想了。
她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被海水泡的发白,像极了以前她们的教科书里从海中打捞出来的尸体。呼吸困难,大概肺部进水后也受到了感染。没空去想为什么高空坠落身体毫发无损,也没空去想为什么在水中超过了三四个小时却只是喘不过气。委屈,难受,害怕种种负面情绪攻上心头,但她却因为太过虚弱连好好哭一场的力气都没有。无可奈何,小说电影里都是这样,越是想平平淡淡过日子的人越容易出事。这简直就是flag。自己努力了这么多年,今天又所有一切清零,包括生命。
算了,好歹也算是还活着。
赵小泡安慰自己,攒足了力气,把自己撑了起来。一想到现在的自己跟个吊线木偶一样,竟然还干笑了两声。路灯刚好在这个瞬间打开,眼睛被水泡的视线模糊,淡黄色的灯光让周围的一切氤氲起来。赵小泡抱紧了自己,光带给她的感觉,稍许的驱散了初秋夜晚的寒冷。此刻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要把路灯设计成暖色调了。
这儿是个废弃的港口,平时只有大半夜的时候,流浪汉们会光顾。想到这儿,赵小泡清醒了一点,自己的出租屋位置大概不算远。还是先回家吧。
她站了起来,随手捡了一个扫帚把。一瘸一拐的向马路深处走去……
[赵小泡,女,23岁,实习期跳楼劝解师,身高171,体重110,三围87 88 97.无聊的信息,人渣们都喜欢研究女孩的三围?无父无母,孤儿院出身,一直以来相貌平平成绩平平,几个月前还被男友和闺蜜劈腿,这样的一个普通人跟孙远山的死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呢?]
维克多边想边撬开了一个小出租屋的窗子,飞身进去,没发出任何声音,轻盈的像只猫。
他不能留下在场证据,那个在电视里翻了无数跟头的蠢女人被确认死亡后,会有专人来这里调查现场。而维克多刚好是另外一个他们该调查的人。
手电笔打开,房间不是很小,但也算不上大。被收拾整洁的床铺上和一个简易书柜紧紧挨在一起,还有一本书在床上被一个轻松熊抱着,没放回去。维克多整理好战术手套,轻轻拿起,掂量了一下。
《飘》
一般人在书中藏东西,都会加一根头发,他翻开书页,动作极其谨慎。里面的书页除了被写上了各种各样的奇怪感想外什么都没有。书被轻轻地放回原位,他又走向衣橱。衣橱里全是黑白灰三色的中性服装,连女孩子该有的一些香味都没有。维克多翻了翻,竟然翻出了半盒烟。他立即将一切还原,把手电笔调到弱光模式。
衣柜藏烟,这不是一个独居人该有的行为。很有可能这女人的房间有人偶尔过来,她不想让来这个房间的人发现她有吸烟的习惯。不知道具体情况小心为妙。维克多轻轻关上柜门,突然想起来有点不对,一般不应该会把打火机和烟放在一起吗?打火机呢?又看了看床下的地面,有几道不太明显的粉尘痕迹。飞刀从小臂上的固定带滑了下来。
这房间!还有一个人!
飞刀刚要出手,钥匙摩擦门锁的声音冲进他的耳朵……
赵小泡慢吞吞的脱下鞋,因为泡水太久的原因,脚踝竟然被鞋磨出了泡。她随手把那根捡来的扫帚把扔到衣柜边。一件一件脱掉衣服,从衣柜里拿出新的衣服,抽出一根烟放进嘴里。扎起了头发……等等,好像哪里不对。
这烟是TM哪来的???
正当赵小泡诧异之际,经过消音器减音的枪声从她脚下响起,子弹从床单里飞了出来。赵小泡闻声拉开柜子就躲了进去。
这个人打得不是赵小泡,是为了躲开赵小泡的视线利用特殊手套和靴子的摩擦力撑在房角维克多。那发子弹精准到打到了维克多的胸口,维克多应声摔了下来。开枪的人是隔着床进行的瞄准,竟然能有这样的精度!想来也不是什么善类。
持枪人缓缓从床底爬了出来,轻蔑了看了维克多一眼:“人人都让我们小心一个带着头盔,爱耍飞刀的家伙。听说第一次出手,就一个人单枪匹马剿灭白老大最大的那个军火窝点。也不怎么样啊。”说着,持枪人慢条斯理地在维克多身上补了5枪,每一枪都是左胸口的同一个位置,就算是防弹衣也早被打透。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没死成,肯定是把脑袋摔糊涂了吧。我都看到你在哪了你还往里边躲……”‘躲’字还没出口,一根木棍就从里面刺出来,硬是戳掉了持枪人的大门牙。
是那根随手捡的扫帚把!
原来不是犯傻而是聪明的偷袭,还不算完,趁持枪人没反应过来,赵小泡用尽全力打掉了枪手的手枪。反手一棍将其击倒。
“敢小看姐,你姐我什么场面没见识过。”虽然有点吹牛,但身为实习跳楼劝解师,擒拿术科目要求十分严格,所以即便偷懒如赵小泡也没敢怠慢过。赵小泡卖弄的耍起了棍花,一棍子挥出去!
她飞速跪在地上,整套动作比刚才的棍花流畅上百倍。
“大哥,我错了!我实在是不知道除了主角之外的人也可以带两把手枪。”她缓缓举起双手。
一千多米掉下来都没死,想不到死在自己一个星期没打扫的的地板上。
枪手也并不觉得那算是赵小泡敲掉他门牙的合理理由。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
扣动扳机……
(因为小弟是新人一个,对每个章节字数的把控都不是很懂,如果大家看的满意,就请麻烦您费力留言评论,小弟一定全力更新,如果对剧情有新的设想也不妨评论跟我交流一下。顺便问一下,封面应该是怎么弄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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